<非典型替身梗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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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烊千玺。”
“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邬童吗?”
王俊凯对着未打通的电话,自言自语。
他无力地躺倒在床上,桌上的蛋糕还没有拆,他闭眼纠结着是送给隔壁张阿姨孙女还是直接扔了。
十年了啊。
可是世界上很多东西与时间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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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烊千玺是高二的时候转到二中的,老师让他自我介绍,他只是转身在黑板上写下“易烊千玺”四个字。大家都觉得他没礼貌,王俊凯却在想,这字真好看。所以当老师让易烊千玺坐到他前面的时候,他的脸都有点发烫了,想着这大概就是缘分。
什么是一见钟情呢?王俊凯偷偷看易烊千玺后脑勺的时候知道了。
在那两年,王俊凯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易烊千玺,准确的说,是易烊千玺大于学习。
王俊凯喜欢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,想象着他们在一起的故事,喜欢用笔戳他后背,然后问一些很简单的问题,喜欢把自己的练习册和他的放在一起,四舍五入就相对于他们在一起了。
男孩子都喜欢打篮球踢足球,把自己学习上的压力都发泄出来。
那天天很热,闷闷的。易烊千玺刚打完篮球,坐在教室里汗如雨下,他将短袖撩至肩上。
王俊凯隐约看到他的右臂上有黑色的东西,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帮他擦掉,在他触碰到的后一秒,易烊千玺转身抓住他的手,“你干什么?”
他看清了,是两个字母。
还没等王俊凯回答,他们就被老师叫出去罚站了。
“WT,是什么意思?”
易烊千玺没有回答,这让王俊凯有一种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。
“喂,你怎么不说话啊?”王俊凯转过去看向他,“你……”易烊千玺的表情太过悲伤,让他不敢问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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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俊凯从易烊千玺嘴里知道邬童这个人是在高三。
那天回家路上,小巷里走出来五六个混混,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,拦着他们要钱。王俊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,任他们把自己书包夺过去。
那是他第一次看易烊千玺打人,和那群混混厮打着,后来他也加入了,混乱不堪。
结局没有什么改变,钱还是被抢了。
他们累得瘫坐在墙角,喘着粗气。易烊千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,里面还剩没几根,他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,注意到旁边的人在看着他,把烟盒递了过去。
“抽么?”
王俊凯摇摇头,看着他嘴里吐出烟圈,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:“这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他叫邬童。”
这是王俊凯第一次听到邬童这个名字。
“我很爱他。”
“那他现在在哪?”
“去北京了。”
后来,高考填志愿的时候,王俊凯只填了北京的大学,他知道他会去。
除了那一次,易烊千玺只在喝醉的时候叫过邬童名字,问他为什么要走,说很爱他。
喝醉后的易烊千玺都是由王俊凯来照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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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俊凯喜欢易烊千玺这件事,认识他们俩的人都知道,高中到大学。
周围的人都劝他:别追了,都这么久了,铁树也该开花了。也有人嘲笑他没有自尊心,一个男人追另一个男人这么久。
可是有什么关系呢?我活了将近二十年才遇到你,自尊心才没有你重要。
王俊凯还是天天跟着他,死皮赖脸地和他说话,虽然都是独角戏。他认为自己已经得到回报了,别人让易烊千玺介绍他时,从“高中同学”变成了“朋友”,王俊凯当时偷偷高兴了好几天,那再追几年,就变成“男朋友”了吧。
大学毕业后,易烊千玺留在了北京,王俊凯也是,一个为了邬童,一个为了易烊千玺。他们一起合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。
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,也有过失控的时候,互相索取,翻云覆雨。王俊凯发现了一件事情,易烊千玺在那时候喜欢闭眼,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。
“我们处吧。”
“好。”
即使是连替身也算不上的发泄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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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再回忆下去,起身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,进了浴室。
《海绵宝宝》里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:
海绵宝宝:“一般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都干些什么啊?”
派大星:“等你回来。”
王俊凯一直在等,每天都会赶在易烊千玺下班前回家,做好饭等他。他想像派大星对海绵宝宝那样,对易烊千玺说一句:“等你回来”
可是易烊千玺不会像海绵宝宝对派大星那样对王俊凯多一些好奇,问他一句:“一般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都干些什么啊?”
自然,他也就没有回答“等你回来”的机会了。
王俊凯想到这,自嘲着摇头,打开花洒,用冷水浇醒自己。
爱久了,连对方不爱自己这件事都忘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浴室呆了多久才出来,冰凉的感觉让自己清醒了不少,无论是身体还是心。
“今天怎么没做饭?”
房间里没有开灯,王俊凯只能通过窗外的月光看到轮廓,知道是他回来了。
“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为什么不开灯?”
“要睡了。” 王俊凯随意擦了擦头发,就躺在了床上,用被子把整个人盖住。他听到对方走了过来,慢慢坐在床边,感受到他在触碰自己的头发。
“怎么没吹干就睡。”
“困。”
王俊凯被易烊千玺抱着坐起来的时候,他有点恍惚,可能是自己身上太冷了,他觉得易烊千玺身上好温暖,吹头发的动作好温柔。
幸好灯没开,看不到脸上的泪,看不见他偷偷拽着床单的手。
“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?”
易烊千玺关掉了吹风机,拨弄着他的头发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王俊凯打了个哈欠,懒懒地躺进了被窝,“好累啊,我睡了。”
问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意思呢?
良久,易烊千玺才起身离开,带上门。
“易烊千玺,生日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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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烊千玺站在门外,沿着门蹲下。今天的事让他到现在都没办法消化。邬童回来了,他事业有成,他说他终于说服了父母,他说还爱自己。
可是易烊千玺没有欣喜,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名字是王俊凯,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。
当他看到王俊凯撞见他们俩,说了句“抱歉”就落荒而逃的样子时,他怅然若失,就感觉自己心头长了10年的树被连根刨起。
邬童是易烊千玺邻居家的小孩。街坊邻居都知道,易烊千玺和邬童是他们那最要好的玩伴。
“告诉你的秘密,我喜欢男的。”
“那我也说一个,我喜欢你。”
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,蜻蜓点水。
在一起到被发现之间只隔了一个周,他们在家里接吻的时候被发现的,两家人都崩溃了,一片混乱。
邬童跟着父母去了北京,易烊千玺和父母也搬了家。
对易烊千玺来说,喜欢邬童这件事,是一种瘾,他留在心里太久了,连到底还爱不爱都不知道了。而爱上王俊凯这件事,是慢慢养成的习惯,一开始是觉得他像狗皮膏药,后来觉得他像雨伞。
他一直望着邬童什么时候回来,没有注意到是头顶的伞为他挡住了这些年的寂寞难耐。
易烊千玺不知道自己爱上了王俊凯,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些小习惯一样。
这么就固执了十年呢?
他突然站起来。
“对不起,邬童,我要回家了,有人在等我。”
“易烊千玺!”
“我很爱他。”
*
王俊凯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行李,盖上箱子的时候,还感觉有点不真实。是该离开了,总比被他撵出门好。
他握着门把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才下定决心打开门,低头看到易烊千玺坐在门口。
易烊千玺抬头的时候,王俊凯就看出来他一晚上没睡,黑眼圈很重,还穿着昨天的衣服,身上有一股酒味儿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“想一些事。”
王俊凯没有问他“想什么”,只是不解地看着。
腿麻了,易烊千玺扶墙慢慢站起。
“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。”
*
“你和邬童在一起了多久?”
“一星期。”
“那你就爱了他十年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们至少要在一起一年,这样你就能爱我一辈子了。”
易烊千玺把王俊凯往自己怀里搂,心里默默叫了他句傻瓜。
“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,这样我下辈子还爱你。”
“好。”
——Fin.